赤欲千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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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梦者】章七·祭典

   当晚,荻花题叶睡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一闭上眼就是昨晚墨青宴发着抖脸色苍白的模样。

   最后翻来覆去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急匆匆将衣服穿好抱起被子和枕头往墨青宴的住处走去。

   墨青宴还没睡正在烛光下写着什么,听到敲门声响起手中的笔一顿朝着门口喊了一句“谁啊”。

 “是我,青宴。”

   听到熟悉的声音,墨青宴一时疑惑,不知道荻花题叶这么晚来找他是有什么事,将门打开以后看到的就是一团紫色。

   仔细一看,才看到荻花题叶一张白净的脸蛋正在一团紫色的簇拥下笑的尴尬,墨青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由笑了一声又立马止住。

 “青宴,你还没睡啊。”

  墨青宴摇摇头将人迎进门:

“睡不着。”

   其实墨青宴是害怕睡着以后又被关在那个梦里,那太冷太孤独,光是想到他就没了睡意。左右睡不着就干脆练起字来,他不太会用毛笔,写出来的字不是歪七八扭就是大小不一,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皱眉。

   想到这他连忙走到书桌那将写满了荻花题叶名字的纸张揉成一团,丢进了一旁的纸篓。

   脸上却还是微微红了起来,怕被察觉又掩饰性的清咳了一声:

 “咳…花,你这是…”

   荻花题叶正在和怀里的锦被做斗争,试图获得更多的视野,声音透过厚实的棉絮有些闷:

 “我担心你。”

   有什么是比来自花的关心更能让人欢喜的呢?墨青宴心有所感走上前去从荻花题叶怀里扒拉出枕头抱住便将人领到卧室去:

 “有花在,我一定能睡个好觉。”

   然而走到床榻处,看到那纠在一起的被子和横着放的枕头,墨青宴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不拘小节”。

   将手里的枕头放到床头,墨青宴将散乱的被子摊开叠好,让那个自由放置的蓝色枕头回归原位。

   站起身又看到床角今天换下的衣服不由窘迫,手忙脚乱的爬到床上将那团衣服塞进一旁的衣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荻花题叶盯着他转来转去的身影看的自己都眼花了,颇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昨天都同被而眠过一宿,今天怎么害羞起来。

   换做往常,荻花题叶这么主动的去亲近一个人是万万不可能的。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在面对墨青宴时心里总会涌出无限包容,好像无论墨青宴做什么他都能理解。

   也许是因为荻花题叶的存在,今晚墨青宴睡的还算安稳,除了半夜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

   荻花题叶睡眠一直很浅,在墨青宴说梦话的时候便醒了。隐约只能听到墨青宴似乎梦到了他,一直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墨青宴脸上一派安详,恐怕荻花题叶下一秒就要将人唤醒。但疑惑还是在心里萦绕盘旋:

   墨青宴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一夜过去,墨青宴难得的一觉好梦睡到天亮。荻花题叶的眼底却硬生生多了一圈乌青,显然是没睡好。

   这下墨青宴看到又心疼起来,很是愧疚的问他是不是他闹得荻花题叶睡不好。

   荻花题叶不在意的摇摇头,反问他昨晚做梦梦到什么。墨青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不记得,荻花题叶无法只能作罢。

   因为这个疑问一晚上没睡,荻花题叶下午硬生生补觉到吃饭时间才起床。等到晚上墨青宴劝他要不回自己房间睡他又不愿意,结果第二天起来又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短短两日,荻花题叶因为没睡好脸上的肉没了,整个人焉了吧唧的。墨青宴反倒因为睡眠质量提高养出了婴儿肥,加上一双黑的发亮的大眼睛更加可爱。

   墨青宴已经知道荻花题叶没睡好的原因是因为好奇自己做梦说梦话老喊荻花题叶的名,但他又实在记不清梦到了什么。

   后来还是荻花题叶自己想通了,既然没办法弄清楚梦的内容,那就干脆不再去想了。果然,当晚荻花题叶也睡了个好觉。 

   等檐前负笈再过来看望两个小家伙时,墨青宴原本瘦巴巴的小脸已经红润润的圆了起来。而荻花题叶虽然清瘦了不少,眼睛却十分灵气,精神头也不错。

   在得知两小孩已经相处到住一块以后,檐前负笈直接就把照顾墨青宴的担子交给了荻花题叶,自己则安心当起了甩手掌柜。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把一个五岁小孩丢给一个六岁小孩是多么不人道的事情。

   不过这段时间本就是荻花题叶在看顾着墨青宴,两人皆已习惯了互相照顾,墨青宴更是巴不得能和荻花题叶亲近。

   转眼就到了三天后的天师祭典。

   荻花题叶去年因为筹备进入修真院的事情错过了天师祭典,这下便如同墨青宴一般是头回参加了。

   入道岐音总算还记得自己是墨青宴的师尊,在祭典前一天给两个小孩开了个临时补习班,仔细说了所有流程和规矩。

   终于等到四宗齐聚祭拜张天师的当天,子时刚过,浑厚的钟声便如期响彻整个阴阳学宗。

   墨青宴和荻花题叶在晚饭后就早早睡下,所以在听到钟声响起的刹那就手脚麻利的起床收拾赶往练武场集合。

   夜深夜沉,阴阳学宗内却是灯火通明。奔跑而行的途中,墨青宴只看到天空细闪的星子,路旁红如火焰的灯笼和眼前瘦小却坚实的身影。

   这一幕在墨青宴的脑海里存在了数十年,支撑他在那段荒芜的时光里活下去。

   檐前负笈作为阴阳学宗的辅士要做的准备太多,等荻花题叶和墨青宴到达时正好看到他在与碧松影交谈,眉目间带有一丝严肃。

   天师祭典是四宗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容不得丝毫马虎和过错。

   墨青宴自来到阴阳学宗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弟子面前,人群中不乏投来打量的复杂目光。

   被这么一关注,墨青宴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荻花题叶察觉到他的不安,原本放在身侧得手顺着宽大的袖摆钻进去握住墨青宴的小手。

   只是相视一眼,墨青宴躁动的心奇迹的被安抚。

   随着时间的流逝,阴阳学宗众弟子纷纷而至。墨青宴站在队列一侧,遥遥看到阵列前入道岐音走到檐前负笈身旁贴着耳朵说了句什么,檐前负笈顿时弯起了眉眼。

   墨青宴的思绪不由被他们勾走,小脑袋里不断猜测着师尊到底说了什么让辅士这么高兴。

   直到荻花题叶握着他的手一紧才回过神来,颇有些慌乱的跟上拽着他往前走的人的步调才不至于跌倒。

   荻花题叶不动声色的缓了下脚步:

 “想什么这么入神?”

   墨青宴踉跄着走了几步,抬头望去才发现队列正在不徐不慢的前进着,呜呜泱泱一片只能看到晃动的蓝色衣袍与紧凑在一起的五颜六色的脑袋。

   原来不是只有花是紫色的。

   墨青宴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逐渐奇怪的想法甩出去,荻花题叶只以为他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也没追问。

   握着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却有些冰凉,荻花题叶皱起眉:

  “晨起露重,你穿的太少了。”

   墨青宴知道荻花题叶是担心他的身体,心里不由一暖,被握住的手轻轻挠了一下荻花题叶的掌心,撒娇似的哄他:

  “但是花是暖的。”

   荻花题叶被挠得有些痒,脸上的严肃瞬间就维持不住。无奈的看着墨青宴,眼波流转间漫天星子好像都囊括在里面:

 “你就仗着我宠你吧。”

  墨青宴摇摇头:

 “明明是花仗着我喜欢你。”

   荻花题叶挑了挑眉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这么小,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吗?”

   墨青宴盯着荻花题叶头上那条发带楞楞的说:

  “我知道的。”

   墨青宴转头看向人群里相伴而行的檐前负笈与入道岐音,低声又念了一遍“我知道的”。

   荻花题叶被他认真的神情说的一怔还没说话就猛的被人往前一推,扭头就看到一双小胖手正轻轻揉着红色的小脑袋。

  “你,没事吧。”

   那个小脑袋登时抬了起来,愤怒又委屈的看着荻花题叶,还没说话鼻子就先冒出一个鼻涕泡泡,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墨青宴看着他这跟头发交相辉映的脸色一下就笑了出来,这下红脑袋炸毛了,指着墨青宴就吼:

  “笑什么笑!不准笑!”

   墨青宴眨眨眼慢慢捂住嘴巴转过身去身子一抖一抖的,荻花题叶一看就知道他还再偷笑越发头疼。

    红脑袋见状调转矛头看向荻花题叶:

 “都怪你,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干嘛!害我都没反应过来,骨头又硬,疼死我了。”

   这下墨青宴笑不出来了,原是他扯着荻花题叶这才停了下来。因为理亏,墨青宴现在看红脑袋只觉得他好不可怜,语气也软了几分:

 “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注意。”

   那个红脑袋听到道歉反而扭捏了起来,在一看说话的人和碧玉雕琢似的小巧精致更加没火气了:

 “算了算了,小事而已。”

   荻花题叶倒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好哄,有点惊讶的看着他。这时列队却慢慢停了下来,想来是到达了天师石像面前。

   于是三人瞬间站直了看向前方,所有人脸上皆是一派端庄肃穆。墨青宴却一眼就看到了自右侧走出的几道人影,心神激荡之下不由念出名字:

  “逍遥游,浪飘萍。”

   说完才想起自己现今的身份应当是不认识他们才对,眼神慌乱的看向荻花题叶却见他正一脸崇拜的盯着天师石像,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墨青宴这才放下心来,在仔细一看,前方人群里除了逍遥游,浪飘萍还有几个或陌生或熟悉的身影。

   虽然记忆里只听过名字未见过人像,但墨青宴却能分辨出来谁是谁。无论何时,一个人的气质和姿态都是无法改变的。

   墨青宴自来此到如今终于直观感觉到一件事:

   道域四宗聚集的时刻也就表明,故事的墨笔即将书写,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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