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欲千金酒

微博:缺杏公子鸩。文笔粗糙,流水账,墙头众多,都爱就完事了。另外,婉拒肖战和魔道粉谢谢。

默如渊中心·任务

狭窄拥挤的隔间里,杂乱无章的物品堆得到处都是,与简陋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一股清幽甜淡的香水味,车壁斑驳的铁锈气息被隔绝在外。

默如渊扯了扯刚换好的女仆装裙摆,外层白色的罩衫将他的腰线勾勒的恰到好处,内里黑色的长裙微微蓬起,更显得他肩宽腰细腿长,裸露的小腿肉光滑如透嫩的玉质,车吊顶的暖灯映在肌肤上无端添了几分旖旎,黑色的丝绒质高跟鞋如踩刀尖,紧绷的脚背被青色竹叶形状的扣带绑住,纯粹的黑与极致的白对比明显。墨色的长发柔顺垂到腰下,半遮挺翘的臀线,低头整理袖口时隐约可见耳廓处一抹银芒闪烁。

将最后的白色猫耳发箍戴好,默如渊看着镜子里唇红眼魅的自己隔着绵软的布料摸了摸腿侧绑束的手枪,坚硬的触感短暂驱散了袭上脸颊的热度,随即转身走到门口,单手端起木柜上的酒盘,打开门走了出去。

微晃的车厢里十分喧闹,南腔北调的交谈声混乱又尖锐,钻入鼻翼间的汗味复杂又难闻,卷带着劣质的烟草气息。

有别于隔间里昏暗的灯光,悬挂于车顶中央的管状灯明亮又刺眼,默如渊抿了抿唇,伸手将散落在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拇指磨蹭了一下白色发箍内侧的小亮片,短暂的滋啦声后便是清晰的一串数字音:412。

裙摆晃动的同时,高跟鞋踩在车厢地面上的叩叩声在倏然停止的静谧里格外响亮。默如渊冷漠看着前方,无视周遭或打量或贪婪或淫秽的目光径直穿过车厢过道,来到接轨处的铁门前打开,随即反手关上。

喧腾的人烟气被隔绝,安静却又透露着诡谲的车厢里只有翻车的窸窣声。默如渊的到来并未打破这里的氛围,穿着优雅光鲜的上层人士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沉浸在自己的帝国里。

默如渊脚步未停,看似胆怯的低头不敢窥探这份危险,游离的目光却早已锁定了目标:

穿着藏蓝色西装的男人有着一头格外张杨的淡紫色卷发,宛如西方艺术家般随性的披在肩头,凌乱的发尾有几缕顽皮的钻进衣领。他坐在窗口,双腿自然且放松的搭在桌底的踏板上,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掌心躺着一本硬质封面的书,因垂首而紧绷的白皙后颈上闪烁着金属的碎光。

默如渊很清楚,那条看上去有些突兀的金属细链尾端,挂着的是一块精美的怀表。偶然几次默如渊端着咖啡敲门进入时,男人会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盯着掌心的怀表,脸上神情温柔又冰冷。

唯一的翻书声戛然而止,玩味打量的眼神中,男人滚烫有力的手掌隔着轻薄的衣袖握住了默如渊的臂弯,低沉缓慢的嗓音响起:

“小心。”

默如渊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卷翘的眼睫不安的煽动,借助男人的力道站直了身体,扯了扯被踩在高跟鞋下的裙摆,这也是他没站稳倒向男人的原因。

随即他微微弯腰,眼带歉意:

“抱歉,先生,多谢你的帮助。”

刻意压低的声线有些奇怪,属于男性部分粗旷的音阶被隐藏,转而是略带含糊宛如江南女子的侬语软调,非但不刺耳甚至有种独特的韵味。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眼底闪过一瞬惊讶,紧接着便将视线挪到他脚上踩着的高跟鞋,略带调侃的轻笑道:

“这双鞋并不合适你,换掉吧。”

不等默如渊回答他又将视线转移到倾斜的酒盘,看似询问实则定论的开口:

“你的职责是销售这些酒。”

默如渊点了点头,站直身子拿起盘子里的一瓶酒放到男人面前,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原本冷魅的五官瞬间灵动:

“旅途枯燥,先生要来一瓶吗?”

男人看着他,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意,伸手接过冰凉的酒瓶,看不清颜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晃悠,一如这节晃动的车厢。

“可以。另外…这是小费。”

被撩开的裙角灌入冷风,硬滑的皮革手套抚摸上默如渊赤裸的小腿,如同缠绕爬行的黑蛇,指缝夹带着钞票顺着小腿线条略过腿窝撩上大腿内侧,默如渊强忍着攀附入骨的痒意无措的抓住白色罩衫的一角,微膨的裙摆帮他遮挡了四周投来的暧昧视线,却也将他困锁在这方桌子与座椅之间,凑上来的吐息湿热滚烫,拍打在侧脸,他几乎落荒而逃的带着放有钞票的盘子离开。

默如渊离开后,男人身后的座位响起一道沉稳的男音:“天道主,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吗?”

名为天道主的男人左手慵懒撑额,右手抚平书页上被压出来的褶皱,漫不经心的回:“六弑,这个问题并不在我们的合作内。”

抛出的问题被轻飘飘的驳回,六弑也不恼怒,只是短促的笑了一声,似轻蔑又似嘲弄,而后整节车厢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氛围,纸张翻动的声音里,天道主搓了搓手套上残留的温度。

直到确保厕所的门已经牢牢上锁,默如渊这才安心下来,随意的将盘子放到一侧,走到洗手台前缓缓抬头,镜子里的人脸上只剩下淡漠,哪还有方才的羞涩与不知所措。

他低头看了看脚上堪比刑具的高跟鞋皱眉,吐槽惜别楼审美的同时冷着脸将高跟鞋脱下丢进垃圾桶里,蹲下身打开洗手台下的柜子拎出一双朋克风的皮靴换上,尺寸刚刚好。

“那里,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回想起男人贴耳所说的话,默如渊清澈疏冷的眸底有了一丝温度。那人永远都是这样默默体贴众人,为众人着想,使他再一次坚定了自己追随奉献之心。

这次的任务,不容失败。

抬脚踩上马桶盖,默如渊捻住裙摆往腰间上卷,白嫩修长的腿漂亮匀称,临近腿根处捆绑着皮质的枪套,一把小巧的Kahr P380安静的插在皮套里,两侧固定用的皮带勒住柔软的腿肉,粗糙的边缘紧贴,随动作而绷紧的肌肤上露出一圈鲜明的红痕。

默如渊无视新增的痕迹,拇指压住夹层下方,食指与中指探入夹层,夹住钞票扯出,折叠整齐的钞票被打开,显出里层白色的纸条。

将空白中央的红色名字牢牢记住,默如渊掏出藏在袖口的打火机,将钞票塞回夹层,放下腿打开马桶盖,伴随着咔擦一声,蹿升的火苗将夹在指尖的纸条点燃,蔓延的火势与黑色的灰烬一同掉进马桶里,伴随着开关被按下,旋转的水流宛如看不见的暗潮吞噬所有阴谋。

静涛君…在心中再次默念任务目标,默如渊回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汩汩流出的清水沾湿他的指尖,冲抹遗留的灰烬。借着水珠整理凌乱的头发和皱起的裙摆,待一切准备妥善后,默如渊转身端起放着钞票的酒盘走到厕所门口,打开锁扣,下压门把手。

缓缓开阖的门缝里,穿棕色夹克的男人靠站着车厢墙,他有一头不符合年龄的银色短发,粗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烧大半的烟,烟蒂被他抿在唇角,明灭的微弱光芒里他喉结滚动,白色的烟雾被吐出散延,给他的脸蒙上一层面纱。

默如渊没想到骊无双会出现在这里,虽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复杂,勉强算得上半个同僚,但这次任务的机密性,是需要天道主亲自出场的程度,骊无双不应该知情。

还是说,出了其他变故?默如渊抓住盘子边缘的手收紧,他一再告诉自己要相信如今身处同阵营的骊无双,自心底深处涌现出的强烈不安感却挥之不去。

无论如何,完成任务永远是他的首要目标。既然骊无双不打算出声,默如渊索性装作不认识他,抬脚就要前往任务目标的车厢。

临近转弯处时,默如渊被横挡在面前的手臂拦住去路。骊无双走到他身侧,抿在唇角的烟不知被丢去了哪,没有烟雾的遮挡,骊无双精致的五官便清晰的呈现在默如渊面前: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如细柳叶尾的眉,看似温柔的紫眸,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那唇角抿合的弧度。

他曾经在心里描摹了太多次,重逢过后却再也不敢细看。直到今天,默如渊才发现原来骊无双的眼尾是上挑的,透着淡淡的粉,难怪他每次总觉得师兄是温柔的,不过是皮囊赋予的假象。

“师弟。”

太近了…宛如耳畔轻语的暧昧呼唤让默如渊下意识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旋即想起要完成的任务又欲盖弥彰的往前走了两步,结果反而贴的更近。

他扭头逃避粘附在身上的视线,没有保持伪装的声线,强硬的开口:

“骊无双,让开。”

火车行驶破开空气穿过隔板发出呜哧的风声,未关拢的厕所门嘎吱响着,骊无双没有说话,默如渊清楚感觉到后者居高临下的目光从他的脸到穿着的裙子最后停留在唯一暴露出的一小节脚踝。

“师弟这样,也挺好看的。”

本打算直接将人推开一走了之的默如渊大脑宕机了一下,僵硬的抬起头,脸上是未曾掩饰的迷茫和错愕。骊无双却以为默如渊没听清,于是又体贴的重复了一遍。

默如渊瞬间就炸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和恼怒占据他的大脑,促使他伸手按上骊无双的胸口,狠狠一推,直将人推了个踉跄。他脸上是冷然的怒意,耳尖却红的离谱,咬着唇直愣愣的瞪着骊无双。

在他们关系还未破裂之前,默如渊十年如一日的将骊无双当做前进的目标,学习的榜样,他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但他坚信勤能补拙,为此他废寝忘食,努力钻研,每次有了新进展他都会在骊无双面前演示一番,为的就是能够得到自己最尊敬的师兄一句夸奖。

但骊无双从未夸过他,从前他觉得没关系,毕竟师兄是何等优秀的人他早就深刻了解,故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现在骊无双却说他好看?在他穿着这身别扭奇怪的女仆装执行任务的时候…夸他好看。

“变态”两个字卡在默如渊喉间咽不下说不出,他并不想用这两个字来形容骊无双,毕竟自家师兄的性格他虽说不是十分透彻,至少也了解到七八分,说话直白不喜阿谀奉承,沉默寡言从未说谎。

所以,骊无双是真的觉得他穿成这样好看。

这个结论传递到默如渊脑子里时直接将他的思维运转干废,实在不知该怎么反应的默如渊抬脚就要走,步子才迈出去一步就被抓在手腕上的力道拉扯着跌进厕所中,咔哒一声响,是门锁上了扣。

铁皮冰凉的触感穿过薄薄的布料蔓延至后背,骊无双湿热的呼吸断断续续的扑打在脸上,横在头侧的手臂看上去很结实,紧实的肌肉将衣袖撑起一道弧度,被困锁在他怀里的默如渊身处冷热交替的小空间,恍惚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车厢摇摇晃晃,逐渐交融在一起的暧昧气息扩散,就连空气也变得黏稠,默如渊能闻到骊无双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皂香,让他想起从前师父还在时的那个下午,漫天漂浮的泡泡在天台上越飞越远,最后逐个破裂。

他扭过头,骊无双的吻落在他的侧脸。

“骊无双,你的任务是什么?”

事已至此,默如渊已经无法欺骗自己骊无双只是偶然经过,他不敢细想这次的任务究竟暴露多少,天道主的安危此刻成了悬在心口的刀,随时就要落下。

想到这里,默如渊也无心听骊无双的答案。黑色的眸底如墨沉寂,青色的外瞳透露出一丝杀意,左手握拳击向骊无双的下腹,不出意料的被闪躲开后,左腿抬高快速横踢向骊无双的腰侧,脚腕被滚烫的手掌握紧,他便借着力道顺势跳起右腿扫向人脆弱的脖颈。

骊无双松开桎梏默如渊左腿的手,双臂夹住袭击而来的右腿侧身卸去力道,转至默如渊身后,厕所的空间狭窄,拳脚根本施展不开,一击落空的默如渊还没来得及施展下一招就被从后逼近的骊无双用手臂横按住肩骨压在墙壁上,他的手腕被反锁扣于腰背无法动弹,整个胸膛紧贴着墙面,禁锢力道大的让他也忍不住痛呼出声,紧贴上来的炙热体温更是让他脑中警钟狂响。

他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冷静,唯一自由的腿向后勾去,却被早就看出他意图的骊无双踹中腿窝差点跪下去,后者用膝盖抵住他的屁股才让他保持站立。

这个姿势让默如渊安静了几秒,诡异的氛围里他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因委屈而蒙上水雾的双眸看上去分外可怜。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被对待,慌乱之下本能的扭动着身躯,试图逃离这种被他人完全掌控的感觉。骊无双的体温没有被衣物隔绝,尽数攀附上他的肌肤,烫的他只能靠挣扎来摆脱着灼人的热度。

骊无双近在咫尺的吐息直烧的他脖颈泛,无声的旖旎中他率先妥协:

“骊无双,你放开我!”

这点疾言厉色并没有让骊无双有多余反应,他紫色的瞳孔里是默如渊摇晃的黑发,随动作而若隐若现的白嫩后颈,以及闪动刺进眼睛里的碎光。

他的手背擦过默如渊的后颈肌肤,手指拨开他耳侧的头发,指腹捻住那颗耀目的耳钻揉搓了几下,直到耳钻由凉变热,方开口询问:

“你什么时候打了耳钉?”

挣扎累了的默如渊半阖着眼喘气,抵在墙壁上的额头被磨出一块紫红,被骊无双碰过的地方好像被火烙印一般,耳垂在手指的玩弄中愈加柔软,他微微颤抖着,眼尾染上一抹桃红,断断续续的开口:

“几年前,看别人打了好看,就也去打了一个。”

他没有说的是,事情的起因是源于别惜楼打趣说他看上去太乖不像干暗杀的,还顺手指了指街边上纹身带耳钉的社会青年。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特工,默如渊连夜去打了耳洞,想要去纹身时被天道主召回,看到他耳朵上的耳钉,天道主好奇的询问原因,了解大概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

最纯善的外表往往是最佳的杀人利器。

事实证明,天道主没有说错,从那时到现在,默如渊正是凭借着这张乖巧不谙世事的脸出色的完成一次次任务。

他从未有过失败,以前不曾,这次更不容许。

觑准一瞬时机,默如渊猛然躬身抬脚踩住墙壁用力一蹬,弹跳至空后,侧肩撞击骊无双胸骨挣脱禁锢,在人反应过来前撩开裙摆快速取下腿侧的手枪指向他:

“让开。”

“你不会开枪。”

“什么意思?”

“你的任务不能打草惊蛇,如果你开枪,整个车厢都会听到,你的目标会逃跑,任务会失败。”

被戳中心思,原本急躁的默如渊反而冷静下来。骊无双说的没有错,他不能开枪,甚至他还要防止骊无双有动作。纠缠到现在,目标任务是否还在车厢也犹未可知,想到天道主可能已经身处危险之中,默如渊放下了枪,冷涩的看着骊无双: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陪师兄一会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天道主不会死。”

“你说话算数。”

咔嚓火光起,将骊无双半张脸染上一层暖意,他点了下头,点燃了抿在唇角的新烟,轻飘的烟雾从他的唇角吐出在空气中悠悠荡荡,掠过默如渊的脸,有一小部分被他吸入勾起喉咙痒意,他偏头皱着眉咳嗽了两声,紧接着便被宽厚炙热的手掌按住后脑勺承受了一个满是烟味的吻,骊无双略有些干燥的唇瓣覆贴住默如渊微微开阖的唇,卷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舌轻松撬开牙齿探入口中,默如渊的舌本能的闪躲着,骊无双的舌便转而舔舐上他敏感的牙床,搜刮分泌出的津液后才缓慢的勾上默如渊笨拙的软舌,交缠在一起的舌搅动着津液翻滚,来不及咽下后溢出唇角,顺着下颌没入衣领,濡湿的水痕被风吹干,凉凉的,默如渊的双眸开始迷离,放在身侧的手抓上骊无双的衣角,险些要站不住。

他想要看清楚骊无双的表情,自唇缝飘荡而出的烟雾却遮盖了探查的视线,等到烟雾散去,骊无双已经撤离,站在他几步之外,紫色的瞳孔里是他满是春情艳欲的脸。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擦了擦唇角的津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骊无双却已经转身打开了门锁:

“现在去,还来得及。”

默如渊咽下想要问出口的话,将枪收回枪套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脚步匆忙的朝天道主的车厢跑去。

他没有回头,但却能感觉到骊无双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


Ps:其实是个隐形的all默,主骊默

评论(5)

热度(20)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