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欲千金酒

微博:缺杏公子鸩。文笔粗糙,流水账,墙头众多,都爱就完事了。另外,婉拒肖战和魔道粉谢谢。

莫寄萧音【二】

   自那天夜晚进行了愉快的交谈以后,寄鲲鹏又在高崖遇到莫离骚好几次,每次都是聊到凌晨五六点。

   连续好几个夜晚后,寄鲲鹏开始遭不住了。虽然以往好几个日夜不曾休息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他才刚苏醒,尚在休养阶段实在需要良好的睡眠。

   绝对不是因为嫉妒某人可以随时随地补觉。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劳累的只有他一个。于是某一日寄鲲鹏如前几晚一样和莫离骚闲说了片刻后便委婉表达了自己的处境:

 “近来休息甚少,寄某真怕遇到血神时犯困,那就麻烦了。“

   莫离骚本来正在专注的看着寄鲲鹏给他指的天狼星,听到这句话后转过头来,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

 “你回去没有睡觉吗?”

   寄鲲鹏深吸一口气:

 “如果寄某能像天之道这样摸鱼度日倒也不错,但职责在身,不容懈怠。”

   简而言之就是他要搞事业不能像莫离骚一样仿若无业游民似的无所事事,随时随地都可以补觉。

   莫离骚这会儿懂了,怎么说也聊了将近一个礼拜,他自认与寄鲲鹏已经是朋友。即使观念相左,却不妨碍其他方面的看法相同,聊起来总是愉快更多。

   总之,莫离骚喜欢和寄鲲鹏呆在一起时的气氛,所以理所当然的将人划分到自己的保护之下。

   此时,他得知眼前之人为陪伴自己竟然牺牲了那么宝贵的睡眠时间,感动之下立马上前一步,趁人不注意抱进怀里,安慰似的拍了拍。

   温热的气息拍打在寄鲲鹏的后颈让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莫离骚的声音沉沉的在他的耳边响起,音波穿过耳廓,麻麻的。

 “辛苦你了。”很有礼貌,脸上关心也毫不作假。

   寄鲲鹏原本打算退离的动作为之一顿,迟疑着伸出手虚抱了一下莫离骚。

   最后两人又彻夜长谈了一夜。

   第二天寄鲲鹏起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头晕眼花,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他甚至阴暗的猜想莫离骚莫不是故意拉着他不让他休息好从而露出破绽,在揪出来审判他?

   但腿长在他自已身上,是他自己舍不得走,真要说莫离骚使计,恐怕也是美男计。

   天之道的好容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感叹了一声“美色误人”寄鲲鹏也只能认命的爬起来继续干活。

   新的布局已经开始,寄鲲鹏到达山洞时俏·苍离正在凉凉得擦镜子,跟着他那师尊学了个七七八八,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然后寄鲲鹏停在了三步之远的距离,没办法…太像了…哪怕理智跟他说那是俏如来不用怕,但是对着那张脸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拔腿就跑,巨大的钜子在他脑袋里晃来晃去。

 “你来了。”

   俏苍离转过身来,寄鲲鹏点着头摇着纸扇应了声。俏·苍离转过身来抬起了头停下了擦镜子的手,露出了俏如来式震惊,险险维持不住自身的形象。

 “你这是多久没睡了?”

   寄鲲鹏拿扇子的手僵住,旋即将俏苍离手里擦的锃光瓦亮的镜子拿过来一看,姣好的面容上,两眼之下一团乌黑,左边脸写着睡眠不足,右边脸写着急需休息。就连原本的婴儿肥也消减不少。

   寄鲲鹏沉默了会,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和“装傻充愣,世界美好”中选择了后者。

   废话,如果让俏苍离知道他天天和莫离骚“私会”,他还要不要继续做鱼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寄鲲鹏成功将话题转移到了即将的布局上:默苍离要复活,寄鲲鹏要做回鱼,他们有的忙。

   山洞里的光线昏暗,掩盖住了看不清的脸庞,亦隐藏了数不清的算计。

   等寄鲲鹏回到星宗时已经临近中午。

   还没到大厅,寄鲲鹏就看到莫离骚坐在凳子上假寐。

   他竟然没有在房里补觉…

   一旁的颢天玄宿显然同样惊讶,寄鲲鹏走进来时刚好听到他问莫离骚:

 “昨日可是没睡好?”

   莫离骚懒洋洋的睁开眼,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的说:

 “昨晚和寄鲲鹏看星星聊的太晚了。”

   寄鲲鹏想逃,真的。

   但是莫离骚又一次眼快的发现了他,和装了探鱼雷达似的直接朝着他走来,待到面前时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我同你一样不睡,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寄鲲鹏张了张嘴,在心里疯狂捶地:

   寄某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以后还是算了吧!

   颢天玄宿被这短短几秒钟透露出来的庞大信息砸了个措手不及,他的脸上满是震惊,眼底却是茫然。

   能让一向沉稳的星宗宗主露出这等表情,不愧是道域八岁神童天之道。

   寄鲲鹏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卑微的庆幸俏苍离不在,否则他真的要连夜逃回太虚海境。

   当天晚上寄鲲鹏没有去看星星,他窝在被子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时神清色爽好不自在,结果房门一打开就看到莫离骚站在门口。

   早晨露重,伟大的天之道额前几捋发丝都打湿了,衣襟上也沾上了几滴露水,他的眉眼仍是慵懒,语气却透着几分委屈:

 “你昨晚为何没有来?“

   寄鲲鹏脑袋当机一下:

 “你,你昨晚一直在等我?”

   莫离骚点点头,如湖水澈净的眸子里是寄鲲鹏的身影。昨夜他早就到了,在那儿等了很久,一直没等到寄鲲鹏。一时也不知道对方怎么了,干脆直接来他房间门口等。粗略估计,也就等了三个钟。

   寄鲲鹏嘴巴动了动,他很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固执的等着他?为什么要特意过来找他?又为什么委屈自己在门口站这么久?

   这些行为早就与他最初认识的天之道不相符合,但他又真真切切这么做了。寄鲲鹏在心里思索良久,始终想不出答案。

   都说灭之道从小聪慧,怎么在这种事情上会那么笨拙。

   寄鲲鹏又想,莫离骚性格本就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思维方式又异于常人。也许他不是特意,只是无聊而已呢?

   寄鲲鹏在心里一个劲的为莫离骚找一个适合的理由,一个能让他心脏不会跳的那么快的理由。

   但面对莫离骚干净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双眼时,他又觉得什么理由都不重要了。

   莫离骚依旧站在门口,眸子一瞬不差的看着他。寄鲲鹏终于还是败于他的视线下,逃避似的侧过身看向敞开的门扉:

 “进来吧,别着凉了。”

   像是要印证寄鲲鹏的话一样,下一秒莫大剑者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下寄鲲鹏更觉惭愧,情急之下拉住莫离骚垂在身侧的手,触之冰凉,连带着他也打了个冷颤,眉峰紧锁,隐有怒气宣泄而出:

 “做什么在门口呆那么久,堂堂天之道真要感冒那就笑死人了。”

   莫离骚只是眨了眨眼:

 “我想见你。”

   寄鲲鹏还想要责备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了。

   太直白了,直白的让他无法招架。

   又一次,寄鲲鹏有了想要逃跑的欲望。他似乎总是无法直视莫离骚由心而发的一切感情。

   智者最忌感情用事,从来情字自困枷锁。往往一件事,一份心思都是要百转千回才好,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完全袒露在别人面前,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猜中心思从而落得失败的下场。

   寄鲲鹏在那一瞬间回想起自他出世后认识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有一张面具,都有难以剖析的内心,生养的父母惯用慌言堆砌一个美好的海境,所以最开始他会因为身为鲛人而骄傲,甚至滋生傲慢。

   后来他方知众贵族繁荣昌盛的高塔下是由波臣累累白骨堆积而成的石壁。

   再后来他入得亩堂,权势下的波涛汹涌差点将他淹没,他亦在挣扎中随波逐流,唯一能做到的只有维持住那个梦。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曾见过心思澄净如水,直白的不需要去猜测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他们言语机锋中透着算计,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时还想获取更大的利益。

   当情感不在只是情感,一举一动皆成为谈判的筹码,一个人便只剩下空洞洞的一颗心,灌入了风声,日夜呜呜叫唤。

   当他好不容易习惯并且以为这个世界本就应该如此的时候,常欣出现了。

   善良的女孩拥有世界上最温柔最纯粹的心,却仍旧逃不过成为布局中的棋子,谋划中的牺牲品。

   他以为自己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又出现莫离骚这个变数,天之道当然不是纯善之辈,他甚至是危险的,不可知的变数,但他足够坦诚。

   他说的话不需要做过多的猜想,表达出来的所有意思就是话上面的意思,他的心初见时雾蒙蒙的看不清,但当那颗心直愣愣的摆在面前时足以让人惊叹:

   那是一颗有血有肉真实跳动着的心脏。

   而寄鲲鹏的心早就布满了荆棘,杂草丛生,荒芜的如同无水的沙漠。

   已经僵硬的嘴角被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寄鲲鹏知道,他现在肯定笑的很难看,但那又如何呢?

   手中的温度渐渐上升,莫离骚始终没有移动半分,他在等寄鲲鹏动作。是谁的叹息推动了脚步,寄鲲鹏握紧了莫离骚的手将人带进了房间,门扉吱吖的关闭,遮掩了满室的暖意和不经意流淌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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